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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丁精心打造「英雄時代」　強讓俄烏退役老兵從政防造反

劉孜芹 2025年05月09日 17:01:00

俄羅斯軍隊2019年在莫斯科紅場參加二戰勝利日閱兵。（美聯社）

俄羅斯總統普丁正大力拉攏從俄烏戰場前線回來的退伍軍人，不只安排他們進入地方及中央政府，還推出「英雄時代」計畫，讓他們受訓、實習再直接進入政界，藉此穩住這批經過戰爭的軍人勢力。普丁的目的十分明確，史達林過去怕老兵造反，甚至不讓他們返回家鄉，而普丁現在則讓老兵變成政權基礎，一方面鼓舞從軍風氣，一方面也避免他們回國後成為社會的不穩定因素。

華爾街日報報導，阿爾加馬科夫（Amyr Argamakov）少校曾在車臣指揮軍隊，參與敘利亞戰事，率領部隊遠赴烏克蘭作戰，並3度參加莫斯科紅場的二戰勝利日閱兵。現在，他踏入了俄羅斯政壇。這位30歲的老兵，是越來越多俄羅斯退役士兵中的一員，戰後被安排進入政府職位，俄羅斯總統普丁（Vladimir Putin）將他們形容為「不退縮、不欺騙、不背叛」的戰士。

這些退伍軍人的照片登上城市廣告看板、受邀在學校演講，甚至有學校改以他們命名。國營電視節目大肆吹捧他們的前線事蹟，節目中，主持人和觀眾對老兵們的出場報以熱烈掌聲。

國營主持人索洛維約夫（Vladimir Solovyov）去年在節目上說：「人不是為和平而生，而是為戰爭而來。」這類「挺戰」言論在俄羅斯現在受到廣泛認同，雖然有幾十萬俄軍在烏克蘭陣亡。

防止退伍軍人成為不穩定因素

俄烏戰爭徹底改變了俄羅斯人對軍職的觀感。參軍過去被視為低學歷、沒有技能、找不到工作者的避風港，如今卻成為提升社會地位的跳板。俄羅斯名人紛紛前往烏克蘭占領區拍照打卡，藉此證明自己支持戰爭，或洗刷自身的醜聞。

普丁的目標是透過拔擢退伍軍人，拉抬軍人聲望、鼓勵更多人從軍，同時防止這批戰後身心受創的士兵回國後成為不穩定因素。事實上，部分退伍軍人在返國後已犯下暴力罪行。

俄羅斯政治學者舒爾曼（Ekaterina Schulmann）指出，即使戰爭取得勝利，退伍軍人對任何政權都是「眼中釘」，更別提如果戰敗的話。

脫下軍服、換上西裝走進議會廳

阿爾加馬科夫少校的故事就是典型案例。這位來自西伯利亞邊陲村落、屬於阿爾泰原住民族的軍官，自2013年起服役於北高加索地區，後於2018年參加俄軍支援敘利亞阿塞德（Bashar al- Assad）政權的行動。去年，他指揮1支合成營出戰烏克蘭，還獲得了俄羅斯最高軍事榮譽「俄羅斯英雄勳章」（Hero of Russia medal）。

當普丁親信出任阿爾加馬科夫的家鄉「阿爾泰邊疆區」（Altayskiy kray）的地區首長後，普丁也將阿爾加馬科夫納入麾下，任命他為聯邦參議員。從此，他脫下軍服、換上西裝，走進莫斯科的議會廳，結結巴巴地發表有關愛國主義和報效祖國的演講。

阿爾加馬科夫說自己是個「普通人」，從沒想過走上政治這條路，但他覺得他應該「為國家盡一份力」。

英雄時代：加速軍人進入政界

還有更多退伍軍人被納入克里姆林宮主導的「英雄時代」（Time of Heroes）計畫，這是1項刻意加速現役與退伍軍人進入政界的國家機制。普丁在啟動計畫的典禮上，抨擊俄羅斯90年代那批靠掠奪國有資產致富的寡頭：「那些在1990年代靠剝削國家致富的人，絕對不是我們的菁英。真正的菁英，是那些為國服務的人。」

第1批83名軍人獲選進入管理碩士課程，並接受政府部門實習，結業後直接獲得地方及中央政府職位。其中1人現為總統特使，另1人當上莫斯科南方的坦波夫州州長，還有1人本周被任命為南俄地區的勞動部長，雖然這位軍官被基輔指控在烏克蘭犯下戰爭罪。

「英雄時代」成員頻繁出現在國營電視和晚宴舞台上。俄羅斯東正教領袖基里爾大主教（Patriarch Kirill）去年11月對他們表示：「我們明白你們的貢獻有多重要。」英雄時代計畫成員都經過嚴格審查，僅限高學歷背景者參加，任何對普丁的不滿者都會被排除。